“番氏是潘氏”、“古潘国在固始”的说法,不仅见于诸多族人的网上文章中,也见于一些潘氏QQ群、潘氏微信上,甚至还见于潘氏群刊物和潘氏族谱里。这不能不说是件遗憾的事。 一、番氏不是潘氏
1、两姓氏起源不同
番氏:其起源说法生要有,一是《诗经•小雅•十月之交》上有西周“番维司徒”,东汉郑玄《毛诗传笺》“‘周幽王后族党’,番姓始此”;从西周番生壶铭文上看番为己姓之后;二是《路史》记载,春秋时的吴王后裔吴芮封番君,食采于番邑,子孙因以为氏;三是网上介绍,远古时期黄帝后裔番族部落,属于以部落名称为氏;四月有人依据《史记》相关记载推断,汉朝时期朝鲜半岛真番族,以封邑名称为氏。
潘氏起源:北宋官修《广韵》载潘氏“周文王子毕公之子季孙,食采于潘,因氏”。 2、两姓氏郡望不同
番氏:鄱阳郡、合浦郡、
潘氏:荥阳郡、广宗郡、河南郡、豫章郡。
3、两姓氏堂号不同
番氏:鄱阳堂、合浦堂、桂林堂、象郡堂等。
潘氏:荥阳堂、黄门堂、荣杨堂、承志堂、如在堂等。
4、史书中两姓氏历史人物记载分明
番氏:《诗经•小雅•十月之交》上有西周的“番维司徒”;《史记》记载西汉有河东郡守番系;《资治通鉴》上东汉有都尉番辰。
关于“番维司徒”,《索隐》说:番维司徒。番,氏也。
关于“番系”, 《汉书》卷十九、卷二十四、卷二十九均有记载。隋唐时期的颜师古在《汉书注》中说:“姓番名係也”。
潘氏:《史记》上春秋早期有潘父,中期有潘崇、潘尪、潘党;《左传》中春秋后期有潘子、潘子成;汉代后潘氏历史人物史书不绝于史书,如:潘岳、潘滔、潘浚、潘福超、潘璋等。
5、古文物上两姓氏人物有别
番氏:西周青铜器有“番生簋”、“番菊生壶”、“番生鼎”、“番妃鬲”;春秋时期青铜器有番子伯酓匜、番昶伯、番叔口龠铜壶、番君伯龙盘、番子铜鼎;战国古印有番角、番□,出土的战国楚墓简牍有番胜贞(或番勅贞)、番申、番戌、番觐、番戌、番步、番旨;汉代印有番忘、番年等; 出土的三国至两晋番氏砖、墓志屡见不鲜。
潘氏: 秦代印上有“潘可”、“潘辰”、“潘臣”等;汉代印上潘成、潘仁、潘宗、潘弘等;出土的三国至两晋潘氏砖、墓志也并不少见。
6、两姓氏都是当今客观存在的姓氏
据资料,潘氏约占全国人口总数0.48%,是当今中国的一个大姓。当代云南、河南、江西、广西、广东、贵州、台湾等有番氏。
上述充分证明,番氏不等同于潘氏。
二、潘国在固始的说法不能成立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未,河南固始县侯古堆一号墓出土了铭文“宋公辔乍其妹勾郚夫人季子”的铜簠和刻有“鄱子成周”的编钟。诸多学者依据“番、鄱、潘相通”和史书的夫差伐楚“取番”等推断:“勾郚夫人”是宋景公妹妹夫差夫人、“鄱子成周”是“番子成周”即“潘子成周”,进而论定“古潘国在固始”。
其实古潘国在固始并没有可信度。
第一、番氏与潘氏起源不同、郡望不同、堂号不同,且都是西周至今客观存在的姓氏,显然用“番、鄱、潘相通”解读得来的番氏是潘氏之说没有可信度。
第二、《河南固始侯古堆一号墓发掘简报》告诉我们:墓主人是位“三十岁左右女性”,“这座墓出土青铜器的形制.其时代当在春秋末至战国初年”。
学术界通常认为战国时期自公元前476年(也有公元前453年)到公元前221年。既然固始侯古堆一号墓出土青铜器的形制已“至战国初年”,我们有理由相信该墓下葬时间已“至战国初”即公元前476年。
宋景公之父宋元公去世于宋元公十五年(公元前517年),如果墓主人是宋景公是之妹,至战国初年已40多岁,明显与该墓“三十岁左右女性”不相符,自然将她当作“宋景公之妹妹”吴国夫差夫人得出的潘国在固始没有可信度。
第三、《吴越春秋》记载:阖闾“立夫差为太子,使太子屯兵守楚留止。自治宫室,立射台于安里”。这段话说的是阖闾“立夫差为太子,派太子驻扎军队防御楚国,自己留下来治理宫殿,在安平里建立了射台”。明显一些学者将其理解为夫差取固始后在固始“自治宫室”是误读原文。由误读原文推断出的夫差将夫人葬于固始的说法也就不可信了。
第四、《史记·吴太伯世家第一》清楚记载:十一年“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,取番。楚恐而去郢徙鄀”。
“郢”在今湖北省荆州府江陵县北,“鄀”在今湖北宜城县东南。如果夫差伐楚“取番”的”番“在固始”,并且夫差还在固始“自治宫室”,那么“楚恐”而将都城北移使其距固始更近这不合常理。
第五、关于潘子臣仅见《左传》上。其载:“定公六年“四月己丑(十五),吴大子终累败楚舟师,获潘子臣、小惟子及大夫七人。”
这里清楚告诉我们,获潘子臣的是吴大子终累而不是夫差,潘子臣是“舟师”即水军之帅不是陆师之帅。如此又怎么能断定固始有潘国和潘子臣就是固始潘国人呢?
第六、《孙叔敖碑》的孙叔敖子封于固始“潘国”说并不能证明固始有潘国。
一是《列子•说符第八》、《淮南子•人间训》、《吕氏春秋•异宝》等先秦史料记载孙叔敖之子封于寝丘国;与《楚相孙叔敖碑》作者同一时期的东汉学者应劭也说的是“孙叔敖子所邑之寝丘是也。世祖更名固始”。
二是不同版本《列子•黄帝》、《左传•哀公三年》上有“瀋”写作“潘”;晋代学者杜预(222年-285年)与《楚相孙叔敖碑》作者年龄相差不大,他在《左传·宣公十二年》楚伐郑“沈尹将中军”条注“沈或作寝”;清代段玉裁《瀋说文解字注》也说“假沈爲瀋”。由此,孙叔敖碑中的“潘国”不排除是沈为瀋(潘)“作寝”的可能。
三是《楚相孙叔敖碑》立于160年,时距孙叔敖约公元前593年去世已是750多年。碑文称孙叔敖“生于季末,仕于灵王”又“继高阳、重黎、五举、子文之统”。事实上,孙叔敖(约前630-前593)生活于楚庄王时期,而楚灵王又是楚庄王之曾孙,孙叔敖不可能“仕于灵王”;五(伍)举是庄王之曾孙灵王时期的历史人物,孙叔敖也不可能继伍举之后。史书上有记载的《孙叔敖碑》之作者都搞错了,如果碑文之“潘国”之“潘” 不是指“瀋”而是“潘”氏之潘国,则750多年后访问“耆年旧齿”又以史无据的其固始“潘国”说自然不能作信史。
上述表明,古潘国在固始不可信。
但愿我潘氏族人清楚“番氏不是潘氏”、“固始没有古潘国”。